本來良籽提出星期天一起騎去芹椰,有紅樹林,有黑沙灘,俺不特别想去,但答応了。
結果花旗鳥說芹椰啥屁都沒,就是黑沙灘、紅樹林而已,不如留步西貢上酒家。
俺說不奉陪了,俺不想掏小姐的陪酒小費。但鳥籽二人說,你可以不叫小姐,光喝酒就好了,酒錢我們來出。
去之前先跟花旗鳥另一個朋友會合,那個大哥無論衣著和騎的車都有点簡陋,俺跟良籽當初以為他只是某人甲,等花旗鳥買完煙帰來,才知道自己有多眼中無人。
那個人叫俊哥。路过富林市場時,帶路的俊哥彎込到大門口前,熄了火跳下車跑込市場內。俺閑問俊哥是否去買啥,良籽說他沒要買啥,而是去賣一点黃金,这樣口袋裡才會有些子彈。
人云众云,越南南部人就是这麼豪邁。
我們上的酒家屬於「啤酒抱抱屋」(BIA ƠM)類型的,西貢有冇别種酒家,俺未知。啤抱屋顧名思義,有啤酒,有妞搂,還有歌可以吼。
那間啤抱屋在西郊的平治東町,該町基本上是住宅郊區(宅郊),但小有一点紅灯區的架勢。
上到包廂裡,友達点了海尼根,俺点西貢赤,然後老闆帶了七八株酒妞込包廂任君挑選。
良籽沒有譲梨的意識,毫不推辞的把較正的一株挑走了。鳥、俊也紛紛作擇。
當我告知今天不点小姐,頭家和小姐都感到不可思議似的,只目不轉睛的凝視著我。我說,「錢用光了。」
俊哥和頭家都笑了。頭家依然指定一位酒女坐我旁边,然後說完一句話就帶著剩女離去。花旗鳥譯道,「頭家說,給不給小費無所謂。」
俺的確不打算給小費,於是起先將酒女施以原封不動,但怎閃也沒用,那個酒妞从第一時間就吃俺豆腐吃得毫無保留,而他身材也有討喜之處。
我敢說,雖然南越南美女如雲,但以挑逗色慾維生的啤酒抱抱妞卻普遍不及一般的打工女、上班族小姐或穿著低胸睡衣上菜市場的少婦。
但啤抱妹有一個共同的強項,那就是酒量奇佳,而且履灌不胖。
花旗鳥的酒妞偏高但偏瘦,卻接連挑戰我們男生乾半杯,再乾半杯。良籽窩在一边猛K歌,这是他的生存之道,因為一不K歌就坐等小姐或兄弟喊喝。
良籽酒量甚差,又老愛隱藏这一点,别人捧酒勸喝,他只斍得討厭。幾年前在某個有酒有舞的場合當中,良籽就是不太客氣的拒了一杯烈酒,引起請酒的人不爽,罵了他幾句,結果良籽一個朋友介入,大家打起架來,最後良籽的朋友挨了幾刀,當晚死去。
啥時請良籽喝酒,他都會說,今天不想喝,今晚不爽喝,但他真正的意思是,「又沒上啤抱屋,喝啥酒。」
到了啤抱屋,良籽真的說到喝到。當天他喝到吐,吐完回包廂継續喝,喝到再吐,接著再回包廂再接再勵,像良母生子,苦完一輪再一輪,無怨無悔。
俺点了一首刘德華的〈心只有妳〉,歌上來卻是官話版的,掃興,俺只識唱粵語版。翻翻点歌本找到幾頁台湾歌,唱了〈傷心酒店〉、〈小雨〉、〈絕情雨〉,不但光牒上的影像都是在越南国內拍的,而且伴奏的音樂也是本地胡乱製作,節奏和基調都不対,唱不出氣味。
这間啤抱屋紀律甚嚴。酒妞隨時都把每一杯酒添得滿滿的,然後每歇不到一两分鐘必定喊喝。男服務生路過也無不裝滿一杯來乾敬人客,我們到沒多久就空瓶滿地。
後來媽媽さん也來湊鬧熱。媽媽さん三十來岁、卅五,剃短頭髮,樣子和味道像某種女同志。他坐在我跟花旗鳥中間,毫不猶豫伸手摸我鳥部,隨後酒妞也趕緊摸我鳥部。媽媽さん是安南(越南)父、廣東母的女兒,白話流利得很,跟我算是溝通無阻。過不久,他命令每個酒妞輪流脫光衣服、跳上桌跳舞,酒妞還得開两罐啤酒往自己身上倒,或是由姊妹帮倒。人客會拿十萬鈔票插在空瓶裡,酒妞要蹲下,用阴唇把鈔票拾起。
俺上過三、四、五次啤抱屋,只有这一間有玩这一招。台湾新聞倒是三天两頭在報裸女陪酒的消息,警方衝込包廂掃查,酒妞芳名總是阮氏某某、阮氏某某。
全是一場大促銷而已啦。
走的時候,我決定拿二十萬給酒妞,不給哪行?
西貢一般的女工和打工仔,一個月只撈得到一百多萬到两百多萬,大斈畢業生也才拿三百多萬。
當我拿出一張十萬鈔票給小姐、專心在找第二張時,小姐卻連忙說,「還需要」。
等我走出包廂,媽媽さん在走廊裡用白話建議我拿張五萬的小費給右边的男服務生。
俺說,「我而家都冇嗮錢喇。」錢字忘了上揚,算是澳門腔吧?媽媽さん說,不要緊,下次再來喔。